第八十六章、傻人有傻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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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船以後，一群人咋咋呼呼地給謝宸清口裏的汙穢。
清著清著，有人突然高呼：“呵，還有一條小魚，活的！”
顏檸不由地給謝宸比了個大拇指，雖然此人是犯傻了，但好歹沒有走空啊。她連忙發話，讓人將這魚養起來，給謝宸帶走當個紀念。
等謝宸掙紮著起來的時候，他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師兄冷東來呢？
這時大家才發現，冷東來被顏檸點穴丟上船以後，一直被放在角落裏面忽視著，怪可憐的。
顏檸不敢去看冷東來的眼睛，怪不好意思地去解穴，然後就跑了。
為此，大家的處理方式也如出一轍，該幹嘛幹嘛去，趕緊跑啊，太尷尬了，連師兄要教訓師弟的熱鬧都不好意思湊了。
回頭顏檸就到後廚去燉廚娘殺魚了。
那魚真肥啊，三尺來長。
廚娘說是胖頭魚，特別鮮美。
於是乎，這魚頭燉湯，魚腩清蒸，魚肉做酸湯，魚骨吊湯煮面。
柳爺過來看了一眼，還是覺得一條魚做壓驚宴寒磣了些，就招呼人去撈魚了。
顏檸聽廚娘提點了一兩句，特別開心要去看柳爺撒網。
柳爺早就想在顏檸面前露一手，別讓顏檸總覺得柳家不是染布，就是天南地北地倒騰東西。
只見柳爺三下五除二，就打了個赤膊，利索地理著漁網。
這網也有講究，不能用小眼漁網，這是絕魚子魚孫的缺德事兒，專招報應。
柳爺道：“謝小子還有點運氣，能趕上這麽大的魚，我們往河裏鉆了多少回，都沒遇見過幾次。”
顏檸想了一下，道：“傻人有傻福？”
柳爺笑了幾聲，沒有搭話。
顏檸細細地回想了一下，這謝宸還真是傻人有傻福，從他上伏牛山起，無論犯了什麽傻，都有人及時撈他一把，他最後還真沒什麽事。
但她又覺得她要收回先前的話，只怕冷東來這個要兼顧公事的高手護住謝宸犯傻，謝宸得再請高手，以防萬一。
該柳爺撒網的時候，冷東來意思訓完了，謝宸也是哭夠了。
副手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小舟，確信無事後，才將柳爺的漁網扛上小舟放出去。
顏檸第一個想要爬到桅桿上去，但她想了一下，順手將謝宸和環兒也撈了上去。
別的人都是見招拆招，各找各的地方。
只聽副手敲了一下銅鑼，柳爺就手腳朝下，穩穩地落在了小舟上。
光這一下，就是二三十年的真功夫，大家都不由地拍掌叫好。
柳爺不用別的劃水，直接將一只腳放進水中劃著，這舟如箭般滑了出去。
“鐵砂掌法？”坐在桅桿下方的冷東來有些疑惑，看樣式像鐵砂掌法，可顧名思義練的是手上功夫，而柳爺這是腳上功夫。
環兒聽見了，她當即將冷東來引為知己，道：“行家啊！我們柳爺可是手腳都練上了。”
冷東來也不由地欽佩上幾句。
環兒就欣喜了，與冷東來嘰裏呱啦地講了很多事。
奈何柳爺撒網的手法太瀟灑了，只見他伸手一抻，漁網就利落地攤開落盡水裏，真是幹凈利落，一氣呵成，仿佛那網比一兩還要輕巧。
環兒也顧不上說話了，只張開嘴，呆呆地看著，她也是第一回見柳爺鬥真功夫。
漁網撒盡，就是等了。
柳爺在水上討了多少年生活了，什麽時候有魚，有多少魚來，他都摸得清清楚楚。他只抽了一管旱煙，就利利索索地拉網了。
在船上吃魚就圖個新鮮，撈多了曬幹也麻煩，何況這次是來采買的，沒閑工夫曬魚幹，索性柳爺撈上來的魚剛好一筐半，夠今兒個吃盡興了。
船上的夥計們都嗷嗷叫著去幫忙撿魚殺魚了，環兒也不例外。
顏檸拉著冷東來和謝宸不動，他們啥也不懂，去了凈添亂，還真是不如歇著。
謝宸有些過意不去。
顏檸道：“術業有專攻，你就安心歇著吧，不就是多三雙筷子的事情，柳叔他們都不是小氣人。”
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換了身衣裳的柳爺，拿著煙槍慢慢地跺了過來，他擡頭望向顏檸，道：“哎姑娘啊，我手底下的猴精兒們都可勁地偷懶了，勞煩幫忙拉個帆，我好起舵。”
“得咧！”顏檸應了聲，帶著冷東來和謝宸幫忙。
其實拉帆就顏檸和冷東來，還真不敢讓謝宸拉，萬一這小子用蠻勁將自己傷著了，那可咋整？
於是謝宸脫了外衣，按著柳爺的指示，給顏檸和冷東來打信號。
折騰了好一會兒，船開了，魚也殺好了，就等廚娘去下鍋了。
魚嘛，鮮有鮮的吃法，除了大魚特別對待以外，撈上來的魚都一鍋燉了，別說，挺鮮的。
大家都無心做事，其實也沒啥事好做，都拿了碗筷等著。
柳爺和副手心疼手底下的人，他們倆去掌舵了。
等魚燉好了，頭一份就是給柳爺和副手送，這個誰都沒意見。
廚娘見冷東來、謝宸他們是客，會不太好意思，就先給了顏檸三碗燉魚分了。
她知道顏檸在柳家的船上神經大條著哩，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，有吃的就吃，沒吃的自己也好意思去翻吃的，反正都一個地方的，還真不在意這個，顏檸要真客氣了還真是他們的不是了。
但是冷東來和謝宸看著就是講究人，這幾日都拘謹著哩，只能走顏檸的手。
這一點大家都沒有意見，畢竟大家都有眼看。
可是吧，冷東來不好意思起來了。
顏檸瞥了冷東來一眼，道：“江湖人自有規矩，該如何就如何，你又何必客氣？”
“恭敬不如從命。”冷東來還是不願失了禮。
幾個拉纖的小夥子都揉腦袋，這麽文縐縐的話，他們還真不愛聽，但打架的話，說不準還真打不過冷東來，最後只能憋著。
顏檸看出了來，道：“你要是過意不去，等下吃飽喝足休息好，跟他們過過招，算是幫忙舒展筋骨，打發一下無聊。”
冷東來應下了，謝宸不太懂，但他見冷東來松了一口氣，頓時也把心放回了原處。
小夥子們為此很開心，打不過就切磋唄，當是紓解一下心中的郁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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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著清著，有人突然高呼：“呵，還有一條小魚，活的！”
顏檸不由地給謝宸比了個大拇指，雖然此人是犯傻了，但好歹沒有走空啊。她連忙發話，讓人將這魚養起來，給謝宸帶走當個紀念。
等謝宸掙紮著起來的時候，他第一句話就是問他師兄冷東來呢？
這時大家才發現，冷東來被顏檸點穴丟上船以後，一直被放在角落裏面忽視著，怪可憐的。
顏檸不敢去看冷東來的眼睛，怪不好意思地去解穴，然後就跑了。
為此，大家的處理方式也如出一轍，該幹嘛幹嘛去，趕緊跑啊，太尷尬了，連師兄要教訓師弟的熱鬧都不好意思湊了。
回頭顏檸就到後廚去燉廚娘殺魚了。
那魚真肥啊，三尺來長。
廚娘說是胖頭魚，特別鮮美。
於是乎，這魚頭燉湯，魚腩清蒸，魚肉做酸湯，魚骨吊湯煮面。
柳爺過來看了一眼，還是覺得一條魚做壓驚宴寒磣了些，就招呼人去撈魚了。
顏檸聽廚娘提點了一兩句，特別開心要去看柳爺撒網。
柳爺早就想在顏檸面前露一手，別讓顏檸總覺得柳家不是染布，就是天南地北地倒騰東西。
只見柳爺三下五除二，就打了個赤膊，利索地理著漁網。
這網也有講究，不能用小眼漁網，這是絕魚子魚孫的缺德事兒，專招報應。
柳爺道：“謝小子還有點運氣，能趕上這麽大的魚，我們往河裏鉆了多少回，都沒遇見過幾次。”
顏檸想了一下，道：“傻人有傻福？”
柳爺笑了幾聲，沒有搭話。
顏檸細細地回想了一下，這謝宸還真是傻人有傻福，從他上伏牛山起，無論犯了什麽傻，都有人及時撈他一把，他最後還真沒什麽事。
但她又覺得她要收回先前的話，只怕冷東來這個要兼顧公事的高手護住謝宸犯傻，謝宸得再請高手，以防萬一。
該柳爺撒網的時候，冷東來意思訓完了，謝宸也是哭夠了。
副手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小舟，確信無事後，才將柳爺的漁網扛上小舟放出去。
顏檸第一個想要爬到桅桿上去，但她想了一下，順手將謝宸和環兒也撈了上去。
別的人都是見招拆招，各找各的地方。
只聽副手敲了一下銅鑼，柳爺就手腳朝下，穩穩地落在了小舟上。
光這一下，就是二三十年的真功夫，大家都不由地拍掌叫好。
柳爺不用別的劃水，直接將一只腳放進水中劃著，這舟如箭般滑了出去。
“鐵砂掌法？”坐在桅桿下方的冷東來有些疑惑，看樣式像鐵砂掌法，可顧名思義練的是手上功夫，而柳爺這是腳上功夫。
環兒聽見了，她當即將冷東來引為知己，道：“行家啊！我們柳爺可是手腳都練上了。”
冷東來也不由地欽佩上幾句。
環兒就欣喜了，與冷東來嘰裏呱啦地講了很多事。
奈何柳爺撒網的手法太瀟灑了，只見他伸手一抻，漁網就利落地攤開落盡水裏，真是幹凈利落，一氣呵成，仿佛那網比一兩還要輕巧。
環兒也顧不上說話了，只張開嘴，呆呆地看著，她也是第一回見柳爺鬥真功夫。
漁網撒盡，就是等了。
柳爺在水上討了多少年生活了，什麽時候有魚，有多少魚來，他都摸得清清楚楚。他只抽了一管旱煙，就利利索索地拉網了。
在船上吃魚就圖個新鮮，撈多了曬幹也麻煩，何況這次是來采買的，沒閑工夫曬魚幹，索性柳爺撈上來的魚剛好一筐半，夠今兒個吃盡興了。
船上的夥計們都嗷嗷叫著去幫忙撿魚殺魚了，環兒也不例外。
顏檸拉著冷東來和謝宸不動，他們啥也不懂，去了凈添亂，還真是不如歇著。
謝宸有些過意不去。
顏檸道：“術業有專攻，你就安心歇著吧，不就是多三雙筷子的事情，柳叔他們都不是小氣人。”
痛痛快快地洗了澡換了身衣裳的柳爺，拿著煙槍慢慢地跺了過來，他擡頭望向顏檸，道：“哎姑娘啊，我手底下的猴精兒們都可勁地偷懶了，勞煩幫忙拉個帆，我好起舵。”
“得咧！”顏檸應了聲，帶著冷東來和謝宸幫忙。
其實拉帆就顏檸和冷東來，還真不敢讓謝宸拉，萬一這小子用蠻勁將自己傷著了，那可咋整？
於是謝宸脫了外衣，按著柳爺的指示，給顏檸和冷東來打信號。
折騰了好一會兒，船開了，魚也殺好了，就等廚娘去下鍋了。
魚嘛，鮮有鮮的吃法，除了大魚特別對待以外，撈上來的魚都一鍋燉了，別說，挺鮮的。
大家都無心做事，其實也沒啥事好做，都拿了碗筷等著。
柳爺和副手心疼手底下的人，他們倆去掌舵了。
等魚燉好了，頭一份就是給柳爺和副手送，這個誰都沒意見。
廚娘見冷東來、謝宸他們是客，會不太好意思，就先給了顏檸三碗燉魚分了。
她知道顏檸在柳家的船上神經大條著哩，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，有吃的就吃，沒吃的自己也好意思去翻吃的，反正都一個地方的，還真不在意這個，顏檸要真客氣了還真是他們的不是了。
但是冷東來和謝宸看著就是講究人，這幾日都拘謹著哩，只能走顏檸的手。
這一點大家都沒有意見，畢竟大家都有眼看。
可是吧，冷東來不好意思起來了。
顏檸瞥了冷東來一眼，道：“江湖人自有規矩，該如何就如何，你又何必客氣？”
“恭敬不如從命。”冷東來還是不願失了禮。
幾個拉纖的小夥子都揉腦袋，這麽文縐縐的話，他們還真不愛聽，但打架的話，說不準還真打不過冷東來，最後只能憋著。
顏檸看出了來，道：“你要是過意不去，等下吃飽喝足休息好，跟他們過過招，算是幫忙舒展筋骨，打發一下無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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